不不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不可能的,是我自己想多了,哈哈哈……
“怎么了?你的表情不太好。”
“嗯?不,没有。啊,我们到明珠楼了。”我慌忙转移注意力,指向前面那片喧闹起来的空地。
在视野中最为显眼的自然要数那栋五层高的仿古楼阁,上面灯火通明,假装自己是灯笼的电灯们悬挂其中,把整栋楼层外加附近的空地都笼罩在一层明亮的橘黄灯芒中。
而在楼阁前方的空地上,则聚集了大片人群,主要分为三个群体:卖东西的,跳舞的,闲逛的。
而其中又以跳舞的人群聚集度最高,分为四五个群体,在不同的音乐下集体舞动,让不过平常周五的晚上,也热闹得仿佛过节一般。
这里我平时其实不常来,所以本还以为这里都是些跳广场舞的大妈,所以并不意外,然而凑近时看却发现,在里面舞动的人群中,分明有着不少正值青春佳期的少女,甚至外围还掺杂着几个正太萝莉,模仿着大人的动作,涩滞却努力的扭动着小巧的身体。
并且有两个舞蹈群体所进行的舞体,既非轻松舒缓的交际舞,也非富有节奏的健身舞,而是矫健飘逸的鬼步舞,看着上至五六十岁的大妈、下至十二三岁的少女在那跟着领舞者快速变换舞步,这活跃的场景实在是让我现在能吃下一条鲸。
现在的广场舞,都那么新潮了吗?
不愧是我国的全民健身运动。
“怎么一脸吃惊的样子?” 陈希忞奇怪而又好笑的看着我:“你平时很少来这吗?”
“是不常来……没想到这么热闹。”
“我以前也来过这跟她们一块跳舞,不过现在诶——!?”
一个小孩手里攥着个发光气球,正玩闹跑着,没看路撞到了陈希忞,陈希忞只是后退了一步没事,那小男孩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气球也脱手想要逃离地心引力的束缚,我下意识伸手过去想捉住,陈希忞却比我先一步反应过来,已经迅速捉住气球绳,然后把跌倒在地的小男孩拉起来,他立即伸手想拿回气球,陈希忞却反而抬高了手,看着男孩疑惑的视线。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说了?”
男孩小声说道:“对不起。”
陈希忞这才露出微笑,把气球递还给他,“小心点看路。”
“谢谢。”
男孩低着头偷偷看了陈希忞一眼,然后转身小跑离开了。他跑到一旁正跳舞的女性旁边,看起来似乎是他妈妈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衣袖,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女性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着什么。
陈希忞看着这副场景,橘黄的灯芒映着她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弧度,瞳孔中晕开的色泽似乎让她陷入某个久远的回忆,然而在下一刻,一阵清凉的江风越过江堤吹来,让身体下意识一紧,而她似乎也因此而重新感受到现实的温度,不再注视,转身离开。
越过跳舞的人群,正对明珠楼的方向上有着一条宽阔得能容十数人并行的石阶,一路延伸至下层江堤上,在那里也有不少人在闲走着,边上则停着数艘渔船,远离这边的喧嚣明亮,拴在寂静昏暗中。
陈希忞浑不在意直接坐在石阶上,我迟疑了会,坐在她手包一旁,她却拿起手包放在了另一边。
想着她刚才的表情,现在或许是了解更多她的家庭背景的机会。
于是我斟酌着问道:“刚才,让你想起小时候了?”
没想到她摇头道:“不,我可没有那种小时候。我的小时候,是呢……在记忆中只有冰冷的机器,和各种晦涩难懂的书本。”
“我还曾经以为世界就是一个格子间,然后无数的世界相连在一起,门就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开口。所以以前我一直很崇敬画家,觉得他们能画出那样宽阔的世界、使用那么艳丽的色彩,实在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因为那些东西无论我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她自嘲一笑:“当然,最后我知道那并不是他们凭想象力画出来的,而是用拍摄工具拍下来的。然后我就开始向往摄影师了——”
“毕竟,只是操作工具的话,那就算是我也能做到。”
一开始我还在认真倾听并试图勾勒出她童年的样子,然而最后勾勒出的图景却越来越奇怪:居住的地方是一个由无数房间组成的大房子,里面没有能看到外面的窗户,书本很多,但大都是小孩子难以看懂的高深读物,以至于连绘本都没有,让她只能通过相片了解到外面的世界。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环境?
对了,我记得她的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难不成她的这些记忆,是待在哪的实验室基地里?而她的父母都是科学狂人,以至于从小给女儿灌输高等科学知识,连基本常识都没教导?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父母,听起来很严格?”
“严格么……”她不置可否的笑笑:“我母亲听说在我出生时就难产去世了,所以我从小是被父亲和他的同事们带养的。”
“抱歉……”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自己亲人“逝去”的事,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事,反正我也没印象。母亲的照片也很少,很久没看过,我甚至都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沉默在我们之间滋生,她双手半握撑着脸,看向江边,对岸的堤上昏暗无光,房屋林地均蒙上一层暧昧的轮廓,看起来仿佛皮影戏般的剪影背景。
远处连接两岸的大桥上灯火通明,仿佛本体就是由光芒汇聚成的桥梁,搭在明暗两岸。一艘货轮缓缓驶过桥底,离开灯火映照范围,进入形同液态黑暗般的江面之中,庞大的吨位带起一阵涟漪,等传到这边时,翻涌而起的江浪连引起下边行走着的人的惊呼都做不到,就消寂下去。
“你的父母,是怎样的呢?”陈希忞突然轻声问道。
我的父母么……
从我脑海中顿时有回忆想要上涌而出,却撞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上,顿时崩碎开来再次下沉,然而依旧有细微的碎片飘散而出。
“应该都很普通吧。”
“应该?”她侧过头,奇怪的看着我:“这算什么说法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能让我印象深刻的回忆……所以应该挺普通的吧。”她依然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这让我不由得心中一慌,赶忙补充道:“因为你看,我也挺普通的,俗话怎么说来着?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我想我的父母也很普通吧。”
话才刚说出来我就意识到自己打了个多糟糕的比方。
啊啊,我的语文成绩好歹也是班上名列前茅的,居然说出这种会让人误以为家里抽屉有只怕老鼠的无耳猫帮助才能成绩及格的话来,这人可还真是丢大了。
就在我下意识想要撑住额头、遮住脸时,旁边传来了皮革撕裂般的笑声。
“唔哈哈哈哈……”她捂着肚子,发出毫不掩饰的畅快笑声,“你那是什么比方啊?老鼠的儿子哈哈哈会打洞哈哈哈……”
一般这种时候我已经脸部充血得足以让任何一个吸血鬼食指大动,然而或许是她那猖獗的笑声让我吓了一跳,反而让我接近自暴自弃了,所以我倍感不爽的梗着脖子说道: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男性不都是天生会‘打洞’。”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的对抗心理也瞬间消退下去,心怀忐忑的朝旁边看去——
一道黑影从上方迅速砸下。
“啪!”
“诶哟!”
陈希忞收回屈起的手指,说道:“不许随便开黄腔。”
我摸了摸头上被敲击的部位,讷讷应道:“哦。”
“你并不普通。”
她左脸埋在暧昧的昏暗中,右脸映照着明珠楼的橘黄灯火,眼上带着温柔得几近哀伤的情绪,不过只是转瞬,就被她脸上浮现的明亮微笑所冲走。
“活在这里,就是你特别的证明。”
第一次被人面对面、这么直接的认可自我的存在,让我一时间失言,只能愣愣的注视着她,一股暖流充溢心间,就在我说出什么之前,她就已经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裙上的灰尘,提着手包。
“我有点饿了,去吃东西吧。”
我小心翼翼的收敛好起伏的情绪,面若平静的点点头。
“嗯。”
之后我们去镇中心附近的步行街内找了家甜品店,一边闲聊一边吃东西,直到十点,夜深了,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去。
步行街上的人也逐渐开始少起来,沿街两边开着的服装店已经开始做闭店准备,只有饮食店仍还敞开着,里面少了许多成年人和小孩的身影,多了许多年轻团体,因此现在倒也并不会显得过于冷清寂寥。
毕竟这里位处中心地带,虽然要论十点过后的人流量,自然是没有学校附近的奶茶一条街多的,但胜在人群来源丰富,因此倒也不用担心会突然跳出个流氓打劫,我今晚没穿红裤衩,附近也没电话亭或者公共厕所,真被打劫的话我可没法内裤套头变身追击。
所以要是真被打劫了我老实把全身钱财交出去,那绝对不是因为我怂,而是因为我担心暴露身份,并且没地方变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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